在朱利安的安排下,這幢宅邸的晚餐相當早就進行。

根據他的說法,是要提早讓貴賓養足精神、體力,因為活動將在夜間展開。

而在晚餐時間,藍采和他們也終於見到了其他的僕人。身穿黑色制服的女僕一字排開,那場面確實有點驚人。

要不是確定自己是來到了映月鎮的山區,連川芎都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穿越到哪座歐洲古堡了。

晚餐相當豐盛,但一種難以言喻的古怪氣氛卻越來越濃烈,即使是普通人的川芎和薔蜜也察覺到了。

這個活動,或者說這個地方,就像藏著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。

草草的吃了一會,一群人就決定先回到房間,靜待接下來的發展。

只不過在房間的分配上,又碰到了一個新問題。

朱利安是按照組別分房的,所以是川芎、薔蜜一間,藍采和、張果一間。

而在外人的眼中,川芎和薔蜜看起來就像情侶,藍采和與張果則是一對兄弟。誰會知道真正的情侶會是張果、川芎,而薔蜜的體內其實還有另一人的存在?

「太棒了,軟綿綿的床!」

一洗完澡,從浴室出來,藍采和就撲向房內屬於自己的大床,然後毫不意外地看著坐在另一張床上的張果雖是一臉面無表情,但終於不耐地跳下床,抓過枕頭,就要走出房間。

「果果。」藍采和喊了一聲,「要敲門,到時記得要敲門,那也是薔蜜姐的房間。要有禮貌,哥哥有說過,他比較喜歡禮貌的人。」

「我不會沒禮貌,我是大人了。」張果冷冷的說,隨後頭也不回地離開。

直到張果不在這房間裡了,坐在梳妝台前的阿蘿才敢出聲。

「這簡直比不可思議還不可思議啊,夥伴!」臉上敷著黑面膜的阿蘿跳上床,「俺從來沒想過,有一天可以從張大人的口中聽到『禮貌』這兩個字。」

「我也沒想到……嘿,別壓到我的外套,否則你會後悔的,阿蘿。」藍采和眼明手快地抽起外套,以免阿蘿的小短腿踩在那上面,「我還以為果果的字典裡才沒那兩個字。唔,他可是曾經把我一腳踢下雲海,要是沒景休,我都不知道會跌到哪裡去了。」

即使那是百年前的事情,藍采和想起來還是記憶猶新。

當初那個動手完全不說一聲的張果,現在居然知道進別人房間前要敲門了……哥哥真是太厲害了!

「雖然哥哥待會就要很煩惱了,不,我猜他現在應該就在煩惱了。」藍采和抱著枕頭,不由得竊笑,「他們的房間還有一個於沙在呢!」

 

同時間,在另一間房間的川芎確實很煩惱。

他不是煩惱要和薔蜜同房的問題──兩人都認識那麼久,什麼交情了,況且又不是沒住一起過──他是在煩惱,煩惱自己的床邊站著一尊人,是要他怎麼睡得著!

「媽的!把於沙叫回妳的身體裡!薔蜜,妳聽見了沒有?」川芎終於忍無可忍地一股腦坐起,對著待在浴室洗澡的那人憤怒大喊。

浴室中的水聲暫歇。

「實際上我並不能控制這種事,川芎同學,你太高估我了,我也有做不到的事。」薔蜜的聲音飄了出來,接著水聲又重新響起。

「見鬼了,我截稿日時跟妳說『我也有做不到的事』的時候,就沒看妳理過我一次……」川芎惱怒地咒罵,「於沙,你那麼想站,不會乾脆到外面守門嗎?不要在我的床邊瞪著我看,老子他媽的又沒滅你滿門!」

「我是監視你,預防你對張薔蜜亂來。」於沙陰狠地笑,那笑容令人想到有隻鯊魚在你面前咧開牠滿是利齒的嘴巴,「管你們是什麼關係,又認識多久,她是我的。」

「幹,你到現在是還沒看出我和她是被壓榨與壓榨者的關係嗎?」川芎受不了地一翻白眼,不懂這個來自大海的非人傢伙,怎麼偏偏就將他認定為情敵。

「林川芎先生,聽起來你好像對我有很多怨言?」浴室的門打開了,薔蜜挾著沐浴完後的熱氣走出來,身上也換成輕便的衣物。她擦著半乾的頭髮,似笑非笑的目光睇向川芎。

「沒有,完全沒有,妳聽錯了。」川芎舉手做投降狀。

「張薔蜜,妳頭髮沒吹乾幹麼跑出來?」於沙的注意力瞬間就被轉移了,他臉色大變,像愛操心的老媽子立刻衝上前,拉著薔蜜回到浴室,「我幫妳吹……別亂動,老子在幫妳吹頭髮!」

惱怒的男聲不時自浴室傳出。

川芎搖搖頭,都快以為最初見到的於沙,和浴室裡的那個男人根本是不同人了。

還記得第一眼見到時,對方宛如戰鬼般兇神惡煞,現下則是跟隻愛跟前跟後的老母雞差不多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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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蒼葵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