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薔蜜不會是讓它趁機得逞的人。

在阿蘿一邊大喊,一邊奮力撲過來的剎那間──目標,薔蜜大人的美腿──她迅雷不及掩耳地抬起腳,用著在場所有男性都自嘆不如的快速俐落,將那抹白影踩在了她的紫色鞋跟底下。

「抱歉,你的要求請恕我鄭重拒絕。」薔蜜將長髮往後撥撩,淡然的說,彷彿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。

藍采和等人也差點以為什麼事都沒發生過──假使忽略有根蘿蔔在她高跟鞋底下掙扎的話。

「奴喔喔喔喔!雖然很痛,但一想到是薔蜜大人踩的,好像又不怎麼痛……」面朝地的阿蘿伸出小短手,使勁想讓自己成功抬起臉,最好能轉過身子,這樣就能一窺傳說中絕對領域的奧秘,「薔蜜大人,求讓俺抱大腿──嗚噗!」

另外一隻黑靴無預警地重重踩下,當下將阿蘿踩得一口氣岔住。

「啊啊?一根蘿蔔還敢做這種妄想?別開玩笑了,張薔蜜的大腿只有老子能──唔!」囂張狂傲的男聲瞬間因為某種緣故,化成一陣短促的吃痛聲。

「你才是別開玩笑了,於沙,我的身體是我自己的。」揮出肘擊的長髮女性甩甩手,再輕推一下鏡架,清麗的臉蛋沒有因為房內憑空多出一個人就流露吃驚。

事實上,不單是薔蜜而已,就連藍采和他們也像是對房內「第五人」的出現,感到習以為常。

原先只有四人加一根蘿蔔的迎賓室,眼下卻冒出了第五人的身影。

那是一名渾身散發狂氣的高壯黑髮男人,一隻眼被眼罩遮著,唯一暴露在外的另一隻眼睛是碧綠色的,並且如同猛禽般兇狠猙獰。

不過此刻這名男人正按著被肘擊的腹側,齜牙咧嘴地低咒著。

「薔蜜姐,妳果然也帶於沙來了哪。」藍采和不意外地點點頭。

「吵死了,藍采和!老子現在還待在張薔蜜的體內,她在哪,老子當然也在哪。」於沙對位階比他高的藍采和一點也不客氣,猛獰的碧瞳惡狠狠地瞪向他,「而且在這種莫名其妙的鬼地方,與其冀望你們這些仙人,還不如我親自保護張薔蜜。」

「謝謝你的好意,但我覺得我可以保護好自己。」薔蜜說。

「偶爾乖乖讓我保護是會怎樣?」於沙不禁有些氣急敗壞起來,嗓門也提高了,「老子就是擔心妳不行嗎?既然在家裡,妳都願意讓我幫忙洗妳的內衣褲了,為什麼就是不願……!」

於沙迎來今日的第二次肘擊。

「那是因為有人硬是要搶著洗衣服。我說過多少次了,別動它們,我自己會洗。」薔蜜的語氣冷酷,眼神也像冰雪。

──可是身為認識多年的青梅竹馬,川芎還是發現薔蜜那張冷然的臉上,其實透出不明顯的紅。

看樣子,於沙那傢伙總算不再是單相思了。

這邊川芎感到欣慰,另一邊的阿蘿在和藍采和竊竊私語。

「夥伴,原來鯊族是有隱藏性的妻奴因子嗎?太神奇了,那個於沙耶!」

「鯊族有沒有這種因子我不知道,不過我倒是可以肯定,於沙註定是標準的妻奴了。」藍采和也小小聲的和阿蘿咬著耳朵,「愛情真是神奇呢,阿蘿。」

「嗯!超超超神奇的!」這次阿蘿是盯著川芎和張果有感而發。

「喂,沒事盯著人看幹麼?」川芎的眉頭皺了起來,不悅地瞪了那一人一蘿蔔。

「沒沒沒,我只是覺得哥哥是帥哥而已。」藍采和笑瞇瞇地隨口扯了一個理由,但下一秒射來的森冷目光,立刻就讓他知道自己找錯話了。

哎呀哎呀,果果的心眼未免也太小了……

迅速向張果回以「我對哥哥絕對沒有任何意思」的眼神後,藍采和趕緊再轉移話題,「對了,哥哥、薔蜜姐,你們到這屋子的時候,有沒有覺得哪裡怪怪的?例如那名叫朱利安的人,有什麼不對勁嗎?」

川芎和薔蜜對視一眼,接著由前者開口。

「沒什麼特別奇怪的,最多是那個管家看起來神神秘秘,這活動也神神秘秘的。但來都來了,真有事的話,到時再說吧。」

「唔,這麼說也是……」藍采和若有所思地沉吟。也許,真的是他自己太過多心了……

「俺!俺有問題!」

阿蘿跳上長桌,賣力地踮高腳,舉直手,深怕大家忽視了它的存在。

「俺一直很想問薔蜜大人,俺知道妳跟俺一樣熱愛『驚奇!你所不知道的超自然世界』這節目,也跟俺一樣熱愛不可思議。但這次這個活動聽起來很驚人啊,活屍!說不定有活屍!薔蜜大人,妳不是曾因為幽靈昏倒過一次?妳不會怕比幽靈還要恐怖的活屍嗎?」

「嗤,你問的是什麼蠢話?」說話的人卻是川芎,他像是對阿蘿的問題嗤之以鼻,「比起什麼見鬼的幽靈,活屍的程度還比較低。對吧,張薔蜜?」

「確實如此,川芎同學。」薔蜜雙手環胸,唇角勾起弧度,「因為活屍再怎麼說,都是碰得到的。」

「咦?」藍采和困惑地眨眨眼,連他也有點聽不懂了。

「『碰得到的東西,』」林家長男和流浪者基地的主編同時露出了微笑,只是一人猙獰一人冷酷,「『狠狠地把他打飛出去不就行了?』」

藍采和的雙眼放光,一臉崇拜。

真、真是太有男子氣概了啊,哥哥、薔蜜姐!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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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蒼葵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