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就是這樣,我和薔蜜約好半小時後在她家集合出發。」川芎重重地吐出一口氣,「我只是回來拿我的行李而已……藍采和,就是你屁股底下現在坐的那一個包包。」

「啊,抱歉、抱歉,我沒注意到。」藍采和連忙站起,他剛一直以為自己坐到的是沙發上的抱枕。

川芎似乎也不想再多說什麼,接過包包,向藍采和揮了下手,大步就要離開。

「等一下!哥哥,等一下!」

藍采和倏地想起什麼,趕忙又追了上去,途中又踩到地上的阿蘿一記。

「你沒有要帶果果去嗎?萬一讓果果知道你把他一人丟著,跟薔蜜姐……嗯,雖然我們都知道就算你和薔蜜姐兩人共處一個房間,也擦不出火花,擦出的只會是編輯與作者間的拉鋸戰,例如截稿與拖稿之類的……不過戀愛中的男人總是盲目的,我不是在說哥哥你……咳,我是說果果啦。」

藍采和的聲音壓得更小。

「獨守空房的男人很容易陷入嫉妒、恨的狀態耶,哥哥。」

「閉嘴,你以為我不知道嗎?」川芎的回話幾乎是以氣聲來說了,「不然你以為我幹麼像作賊似的回來?就是怕被那傢伙知道。問題是,我也不可能帶他一起去。票是限定兩人同行,我一個人,張薔蜜一個人,哪來的第三張票給他用?好了,別再多廢話了,老子要走了,去把你要做的事做一做,別讓我回來看見一間毀掉的屋子就行。否則……」

林家長男最後面的句子沒有說出來,他只是陰沉著臉,在脖子前做了一個抹劃的手勢。

「報告哥哥,沒問題的!」藍采和當下挺直背,右手舉至額旁,標準的敬禮姿勢,「一切就交給我吧!」

抱持著半信半疑的態度,將藍采和上上下下看了一遍,就算內心還是有點不放心,不過眼見自己的時間只剩下半小時,川芎點點頭,還是提著行李走出了家門。

待大門關上後,藍采和站在原地沒有動。他從口袋內拿出了之前藏起的票券,終於知道川芎剛剛說的活動名字,怎麼聽起來這麼耳熟了。

戰慄、活屍、人生遊戲。

──就跟他手上票券印的燙金字體完全一模一樣!

「原來是那種活動的票啊……」藍采和喃喃的說,「活動名字聽起來是挺有趣的。」

「沒、錯!聽起來超有趣的對吧!」一隻手無預警抓住藍采和的腳踝,背上累積了兩個腳印的阿蘿不知何時甦醒,它淚眼汪汪的盯著藍采和,「夥伴、夥伴,你就跟俺一起參加吧!求求你帶著俺一起去參加了啊!否則俺一根蘿蔔是沒辦法自己去的嚶嚶!」

「哎呀哎呀,哥哥和薔蜜姐到時候看到我們,一定會很吃驚吧?」藍采和將一張票遞給了阿蘿,像是苦惱地說著,但是那張蒼白秀氣的臉蛋上卻是帶著笑。

阿蘿心中大喜,它一聽就明白這是藍采和答應的意思。正當它忍耐不住激動,想蹦跳起來,對著自己的夥伴大喊「俺愛你你你你」的剎那間,有一根手指突然自後戳了戳它。

阿蘿愣住。夥伴明明就在它的前方,夥伴的兩隻手也還在它的視線範圍內,也就是說……是誰戳它的?

藍采和也愣住,而他是因為看見了伸出食指戳阿蘿的人是誰。

從藍采和的表情來看,阿蘿一秒內就將對方可能是約翰的猜測給刪除了。既然不是那名寄居在地下室的幽靈的話,這間屋子目前也就只剩下自己、小藍夥伴,還有……

阿蘿的寒毛和腳毛同時豎了起來,它憋著氣,慢慢地轉過身──

站在它眼前的是一名蹲下身的小男孩,黑頭髮黑眼睛,一雙眼睛還是相當漂亮的鳳眼。雖說眼神冷澈,但仍是使得那張本來就俊秀的小臉,看起來格外的吸引人目光。不難想像假使長大後,會令多少女性怦然心動。

不過阿蘿倒是不需要想像,它早就看過對方的大人版了。

那並不是什麼普通的小孩子。

蹲在阿蘿面前的小男孩,有一個名字叫做張果,八仙之一的張果。稚氣的外貌只是他的乙殼假象,真正的模樣則是一名身型修長高大、白髮白瞳的冷峻青年。

「一張票,給我。」張果開口了,聲音童稚,但聽起來卻是冷酷無比。

「咦?」阿蘿不止是愣住還呆住。

「票,給我。」張果難得會對著川芎以外的人再重複一次自己說過的話。

「咦咦咦?啊哈哈……張、張大人,您真愛說笑……」阿蘿揮了揮小短手,「這票是俺跟小藍夥伴……」

「票。」張果這次只簡潔的說一個字,可語氣透出的森寒讓整間屋子內的氣溫都瞬間陡降。

「……小的這就送上!」阿蘿毫不猶豫地彎腰伸出雙手,恭恭敬敬地遞上自己的活動票券。

「不……不是吧?果果……」藍采和為這一幕罕見地啞口無言,「你……要參加?」

在八仙當中最冷酷最無情,也對任何事幾乎都沒興趣的同伴,居然主動說要參加「驚慄、活屍、人生遊戲」的兩天一夜活動?

玉帝在上,今天可不是愚人節吧!

「蘿蔔不需要票,我和你參加。」確實是八仙中最冷酷最無情,對任何事幾乎都沒興趣,可是只要是林川芎的一切事都有興趣的張果淡淡地說了,「要和川芎同房的,只能是我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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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蒼葵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